在科学与啤酒都无法安慰的夜晚,回望这一败涂地。你能感觉自己仍然在操纵着自己这台机器,“焦虑超标—焦虑超标—熔断—隔离—排污—排污—排污—”你只想攥住拳头狠狠地哭,但这时候你若是在高空俯望自己,会惊奇地发现,这种悲伤愤怒焦虑和失望按比例调配的感情有一种神奇的力量,它如此活跃,充满了你的四肢,仿佛找不到出口便要不断累积着肿胀起来,穿破你。这是一种新奇的感情,当然由于身体和心灵无益,由于生物的趋利性,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它们通过某种物质载体挥向空气,扔进荡气回肠的现实生活里,感受它钝重地落地。释放眼泪和释放其他体液一样,和悲伤没有关系,是官能的欲望,甚至是道德层面的淫荡。

从原始的世代开始,人在遇到危机的时候,总有一种抱团的本能,但是注意,在一这个大型的被称为“当代”生活的模型下,交换这样的情报会换来两种结果:1、双方共鸣和随之而来不断增生的肥大的焦虑;2、双方的自说自话,垂望着自己的生活,像是在看守空无一物的宝盒。

切断病源是我们第一件要做的事,接下来才是寻找良药。总有退路,总有退路,当这句咒语失灵时,你应该拿上毛巾,纵深跳进这滩鼻涕眼泪的污水里,把现代人的骄矜先脱下来。在这种切切实实感受到自己极限夜晚,就去看看极限后面还有什么。当代生活对于你,像是现场直播的电视节目,你兢兢业业地卖力演出,哪怕只是舞台边缘的角色,是光彩夺目的倾慕对象之后的布景,那么你就总会遇见这么一刻,就是感受到了一切的极限,突然要NG了,而直播不会停止,一切都无情的继续,这就是荒诞:演员脱离了布景,台词失去了语境。总会遇见这么一刻。躲避深刻的往往是知道深刻为何种怪物的人,打过照面,便不想再见下一面,宁愿轻巧地拿着剧本念。你也会想,那么自我是什么呢?一个角儿演着演着就成为的“自我”了,你这样虔诚地回答了自己。

一切在发力之后就能归于平静,悲伤和性爱一样,在临界点之后就会进入贤者时间。人,我们说人,我们人就是这样子运转的。总要定期大规模地查找一下程序漏洞。

由此可知,规律性崩溃是解决麻烦人生的一种方式,不是麻烦的一种,就像总是小感冒的人,得不了绝症,哪怕这种感冒每次都让你折返一次地狱。悲伤不寻求同情也不期望共鸣,这是一个感受力仓库,是你对生活考察的首要方式,你需要藏起来,如果要安慰,那就升去高空俯视你自己。

但愿我死的那天,能对这出漏洞百出,悲喜交会的人生短剧真诚地发笑。
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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